“打的太好了,简直就是练武奇才!”
张尚元目不转睛,“你是如何做到的?”
林寒笑道:“我方才细想了一遍你的动作,再看上总纲,不知怎的自己就打出来了。”
“我观你气息不像是聚气期的人,你且过来我替你把把脉。”
李芸送上了脉枕。
“怎么样了?”李芸看着张尚元紧皱的眉头,很是担心。
“怪,真是怪!脉象紊乱至极,按理正常人脉象不应这么乱。。除非是并没有调好气息。”
张尚元收回了手。
“随我来。”
林寒盘坐在了垫子上,张尚元与李芸在一旁看着。
“闭上眼,”张尚元说道,“调整好自身的呼吸,去感受气息的流动。”
林寒照着他说的做,感到自身经脉像是有一阵暖流走过一般温暖。
“这就对了,他果真不是没有内力,”张尚元验证了自己的猜想,“他已经步入纳气期了。”
“不过他的经脉虽然被打通了,但他自己却不自知,所以脉象紊乱。”
阵阵罡气从林寒体内散发而出,虽然微小却也强横。
“妹子,你先到一边去,接下来我要将他的经脉捋顺。”
李芸躲到了一旁。
张尚元同样盘坐下来,调动自身罡气,细细引导着林寒的气息流向。
不知过了多久,已到下午时分。阳光变得昏黄,映照在大地上。
密密的汗珠从张尚元的额头中沁出,很快他的衣服便湿了。
张尚元沉气收心,缓缓站了起来。
李芸迎上前去。
“没事吧?”
张尚元说道:“他过一会儿就醒了,现在无需管他,倒是我,累死了。”
“公子这边请,”李芸说道,“我去给公子沏茶。”
却说林寒在经脉捋顺后,朦胧中好似看到了十六年前的景象。
他的父母当着他的面自缢,他被天鹿的人议论着,无数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,他想逃跑却动弹不得。
眼泪从眼眶里掉落,也不曾有人替他擦拭。
“逃避解决不了一切,出拳吧,拳头会告诉你该怎么做。”
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。
忽然,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,又顺着肩膀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交给我就好。”
他的手被慢慢带起,收至腹部,他好似有无限的力量等待着被释放。
他嘶吼着,倾尽全力打出了一拳。
轰!
一切都消失了。
他回头看着,那人却消失了。
......
林寒双目一睁,感到身轻如燕,先前的不安也都消散。
他往厅中走去,张尚元在里头喝着茶。
“你没事了?”李芸一路小跑着问道。
林寒看着她,发自心底的笑了。
“无事。”
他又走上前去,作揖说道:“多谢张兄替我捋顺经脉。”
张尚元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,说道:“你的天赋极高,一定要好好修炼,将来必定大有前程。”
“谢过张兄。”
张尚元伸了个懒腰,说道:“有个地方我想让你陪我去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张尚元笑着走出了林府。
二人一路走到田埂上的小路,阳光照射下的水稻也显得金黄无比,不少农人忙着,四周的山也显得金黄。
“与我说说吧。”张尚元开口说道。
“什么?”
“你什么时候到的纳气三重?为何你身上武者的气息都没呢?”
林寒想起了那一夜的梦。
“大抵是从李家出来后吧。”
张尚元有些匪夷所思,说:“从逆境中突破?”
“也许吧。”林寒并未仔细回答。
“如今你我二人都已是纳气期,除了境界差别其他的就再无不同,剿匪时你我需相互照应。”
林寒眼神认真起来说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你的来历,我倒是听过一些,可否你亲自与我说说?”
“三岁那年我父母将我送去了戏班,学了些剑,后来我自己烦腻了,便偷偷跑回家,不成想见到了我父母自缢。”林寒有些悲伤。
“无妨,你看这天鹿乃至整个天下,无不是农人最多,他们只会在意自己的收成,爱恨情仇皆为过往,我还是希望你早日放下,如果你要复仇我当然也会支持。”
林寒微笑着,说道:“今日得张兄支持,算我林某三生有幸。”
张尚元与林寒都笑了。
“哈哈,你这小子罡气好生霸道,就连我这个纳气五重都要避着些你的险要经脉,就是怕伤及到你。”
“不敢不敢,张兄谬赞。”
张尚元忽然凑近,小声说道:“你与李妹子是个什么情况?”
这点你倒是像你爹!
“我与她是家人。”
“不说了,大家都是家人,往后我就住在林府了!”张尚元大手一挥。
得赶紧想个办法把他支走!
“这么突然?我府上客房较为邋遢,不敢怠慢了张兄,待到明日我吩咐家丁打扫干净,张兄在入住我林府如何?”
林寒的眼睛瞪的巨大,有些走音。
张尚元就跟沸羊羊一样,天沟舔不到还要赖着。
“我可以打地铺。”
林寒跑了起来,喊道:“再不回家我叫你爹卸你任!”
......
傍晚时分,林寒跑回了林府,一边跑一边回头望着。
得亏没跟上来。
不过这习武之人与平常有何不同呢?
他看着林府的墙,心生一计。
林寒慢慢后退,与门墙隔着一定的距离。
他碎步跑着,双腿一蹬,似青蛙一般跳的巨高,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院子。
我去,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区别。
林寒心下想着究竟该如何让整个天鹿都知道他林寒习武了呢?
有了,我林寒要打遍天鹿!
待到第二日,林寒早已摩拳擦踵,跃跃欲试。
他走出府门时就早已准备好了目的地。
出府路上他遇到了李芸。
“有钱吗?”林寒问道。
“有些许碎银。”
林寒伸出了手,“算我借你的。”
对于林寒今日的怪状,李芸很是不解。
林寒接过银子后便快步离开了。
但林寒已经开始主动找她了,她也不好说什么。
难道是练武练傻了?
李芸摇了摇头,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。
林寒先是去了韩家。
“林家主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韩辉说道。
就在他想着他最近有没有招惹林寒时林寒却说出了一句很炸裂的话。
“我想挨打。”
“林家主,你是在说笑吧?”
韩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一巴掌。
林寒却稳稳接住了。
“我说真的,加出你们这最强的护卫。”
我要打十个!
一个黑袍人走了出来。
“林家主,多有得罪。”
说罢便冲向林寒,一抹抹残影迷惑着他,唰一下就出现在了林寒身前膝撞而来。
林寒将手交与胸前,挡住了这一招,他也不断的踉跄着。
沉重的一击撞在骨头上,时不时发出刺痛。
林寒摆好架势,一脚发力,似弹簧一般弹了出去。
他勾出一道完美的弧拳,在与黑袍人的脸距毫厘之时,黑袍人一掌劈掉了林寒的拳。
林寒却笑了笑,另一拳直冲面门,力度之大,拳速之快是黑袍人完全不在想象内的。
黑袍人闭上了眼,做好万全准备挨这一拳。
但他只感受到强烈的拳风和罡气,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一拳。
“多谢林家主留手。”
他还没缓过劲便道谢。
“无妨,你已够强,只是力量不足。”
林寒挥了挥手便走了。
一路打下来,林寒并无败绩,心中之火却纵情的燃烧了起来。
他决定去天鹿一条街碰碰运气。
天鹿县,一条街!
这一条街从里到外从外到内囊括了从选到买的一条龙服务。吃喝玩乐一条龙应有尽有。
每日都有大量的民众来此地,不为别的,就为了那几口吃的,几处玩的,在茶馆一坐便是一天。
这可能就是每一个天鹿民众的每一天吧。
林寒走在路上,可谓是人群中一抹靓丽的风景。
穿着比一般人荣贵,身形在其中十分显眼。
虽然此处热闹非凡,但也泯灭不了林寒的耀眼。
他来到一处简陋的茶馆,虽然简陋,却五脏俱全,吃喝逗唱说书齐全。
林寒找了一处坐下,仔细听着那说书先生所述的故事。
“话说这西楚霸王与虞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!”
他细细观察每一个人,寻找着他要的目标。
在说书先生正起劲时,林寒发现了他要找的目标。
“哎哎,你说这茶馆的说书先生是不是谁都能当啊?”
与他对邻的另一桌也笑了起来。
“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要指教的吗?”
男人不屑的说道:“切,指教?我就是单纯看你不爽!”
人群中也不乏帮说书先生说话的人。
“这说书先生已来此有些时日了,倒是你们像是生面孔。”
“听书就不能好好听嘛?!”
啪!
为首的男人拍打着桌子,怒瞪着那一桌帮忙说话的人。
“有种,你就出来和我比划比划!”
林寒抿了一口茶,起身走向他。
他一把摁住了男人,手稍一用力便将他摁在了长凳上。
林寒掏出李芸所给的银子,一把放在桌子上,轻声对他说:“打我。”
不是哥们你抖m吧。
男人装出一副不放在眼里但却又很慌张的表情,指挥着与他一伙的人。
“打他!”
即能拿钱又能发泄谁不愿意啊?有钱不赚王八蛋!
两个男人迎面而上,林寒只是站在原地。
拳头似雨点般落下,在一瞬间林寒双拳齐出,两个男人似荡秋千一般飞了出去。
“再来打我!”
又有几个男人从后架住了林寒,但他已是练体之身,几个平常人又如何能束缚得了他呢?
但林寒并没有反抗,而是任他们摆弄,为首的男人自信心爆棚,快步向前一拳打来。
林寒双手用劲,借着力浮了起来,一脚正中男人小腹,再一脚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潇洒,一脚从男人脸上扫过。
那几人将林寒架的更加紧了。
林寒将手一抽便十分自然的脱了身。
几个男人一脸懵逼。
没想到吧?
为首的男人捂着小腹喊道:“一起上!”
所有人一齐扑向林寒,将他压倒在地,叠起了一座人山。
为首的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次任凭你力量再大,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承受的住。”
轰!
木地板轰然碎裂,几个男人被轰了起来。
“根本不够打啊。”林寒冷冷说道。
他好似失去了理智,罡气包围着他,凶猛而霸道。
他一掌推出,罡气击碎了木梁,所有人落荒而逃。
而几个男人被罡气所伤,无法动弹。
“天鹿捕快办案,闲杂人等避让!”
所幸的是捕快来了,为首的正是张尚元。
“林寒?他怎在此?”
张尚元观他罡气,似不受控制一般源源流出。
这是...怒拳的反噬吗?
只一息之间,张尚元便已到了林寒身前,一掌将林寒击晕。
“将这几人带走。”
...
天鹿府衙内。
林寒缓缓醒来,张尚元侍立一旁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练功心切,被怒拳所反噬,好在发现及时才得以捡回一条小命。”
林寒猛地坐了起来。
“那几人呢?我见他们似村痞恶霸便想着教训一下他们,他们可还活着?”
张尚元笑了起来。
“杀李充时你怎没想到?”
“我与他们无冤无仇,本不应杀他们。”
张尚元走着,说道:“跟我来。”
刑房内,几个男人关在里面。
“他们都在这了。他们已经如实招了,是天鹿外的山匪,按理说你还立了一功,留他们一命是为了剿匪所用。”
林寒松了一口气。
“那便好。”
就在这时,一名捕快跑来。
“老大,知县让我知会你一声,矿山那边有发现。”